图为一只雄性棕硬尾鸭，其阴茎可以长到同躯体一样长。当出现交配竞争时，居于统治地位的雄性生殖器会更长。摄影：MARESA PRYOR，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撰文：Jason G. Goldman

Patricia Brennan手里拿着一张网，漫步于一个户外鸟类饲养场。她用网舀住一只棕硬尾鸭，将其背部朝地，然后按压它的腹部。“如果你知道在什么部位用力，就能把它的生殖器挤出来。它们非常配合，雄性棕硬尾鸭习惯被人类摆弄，”她解释道。

Patricia Brennan并未计划花费很长时间将棕硬尾鸭的阴茎挤压出来。直到研究生即将毕业时，她才发现有些鸟类也长有生殖器。这并不意外，因为绝大多数的鸟类（97%）没有生殖器。鸭子属于长有生殖器的极少数部分鸟类。

由于一个怪异的生理特征，鸭子的生殖器每年都会重新发育。随着日照时间的改变，繁殖季节到来时，鸭子的阴茎便开始生长。到了繁殖季节即将结束时，阴茎又开始慢慢萎缩。马萨诸塞州曼荷莲学院的Brennan和她的研究团队发现，鸭子身处的群体环境也会对其生殖器产生影响。

由于与雌性存在冲突，公鸭进化出了螺旋状的生殖器。Brennan 猜测雄性之间的竞争是否会影响其生殖器发育。为了寻找问题的答案，她和研究团队选取了两种拥有不同交配制度的鸭子研究：棕硬尾鸭和小斑背潜鸭。或者将这两种鸭子配对分组，或者将其分为5只雌鸭和8只公鸭的小组，所有鸭子都栖息于自然的户外鸟类饲养场。

棕硬尾鸭从未建立配对关系，几乎所有的交配都是强迫进行的。小斑背潜鸭的确建立了配对关系，试图强行与其它雌鸭发生交配行为的频率要稍微低一些。

“它们非常配合，公鸭习惯了被人类摆弄，”提到研究对象时生物学家Patricia Brennan说道。摄影：PATRICIA BRENNAN

与研究者预期的一样，与分到配对组的相比，分到群体组的小斑背潜鸭生殖器长的更长。研究结果发表在上周的《海雀》杂志上。

与此同时，棕硬尾鸭的阴茎原本就很长，可以延伸到与其躯干一样长。Brennan认为棕硬尾鸭的阴茎没必要长的更长。从某种意义上讲，Brennan是正确的：大部分集体生活的棕硬尾鸭没有长出更长的生殖器。实际上，她吃惊的发现，它们几乎没有阴茎。

棕硬尾鸭形成了森严的等级序列。处于顶层的雄鸭长有很长的阴茎，而且能一直持续到繁殖季节结束。居于从属地位的鸭子无法长出更长的生殖器，因此会采用不同的策略。“其它鸭子都能迅速长出阴茎，试图在雄性首领殴打自己之前伺机交配，”Brennan说道。交配之后，它们的生殖器又会快速恢复到非繁殖状态。如果它们足够幸运，就能免遭“老大”的追打而全身而退。

集体生活对两种鸭子的影响揭示了鸭子生物学独特的一面：社会环境对阴茎生长有显著影响。迄今为止，唯一另一种能够根据社会环境而改变生殖器的动物是雌雄同体的藤壶。藤壶是一种甲壳纲动物，当其栖息地上同类稀少时，它就会长出更长的生殖器，以便更容易接触附近的邻居。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存在，是因为这些动物拥有重新长出生殖器的独特能力，南加州大学的生物学家Matt Dean说道，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其它脊椎动物的确拥有每年重新生长和收缩睾丸的能力，但延伸和缩减生殖器对动物来说确实极其罕见。

“当每年的环境条件都不同时，拥有可塑性才有优势。如果没有必要，可能就不需要重新生长，”他说道。或者至少不需要长那么长。

（译者：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