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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徐水 | 话说老家釜阳镇——大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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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夏小编与海涛同游颐和园)

话说老家釜阳镇——大王店

文|张海涛

大王店镇是徐水县西部重镇,南临保定,北接易县,西依太行山与满城接壤。

我自小在大王店长大,幼年喜听老人们讲述流传下来的老话儿。“老话儿”既不是传说故事,也不是神话小说,而是对当地风土人情、旧时景观、地名来历的描述或肯定的答复。至今我对这些老话记忆犹新,有的还得到了进一步考证,譬如“大王店镇旧称釜阳镇”就是我听说最多并深信不疑的一句老话。

“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语如丝。”每当吃过晚饭,街坊四邻的老人和大伙儿们就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论,或叫闲聊。有的是老人们年幼时的亲眼所见,有的是他们小时候听来的老话儿,其中有的老话儿不知传了几朝几代,或更久远!

我想,闲聊产生的原因,应来源于人们的精神生活和物质水平的极度匮乏。在那些艰难的岁月,村里人还没有电视机、录音机,甚而一台戏匣子(收音机)都是珍贵品的时代里,这种闲聊成了人们解闷儿、找乐儿的重要途径和沟通方式,以达到空余时间自娱自乐的目的。

每当人们聚到一起闲聊时,总要有个话题,而这个话题总是由某个上年纪的老人先开口。在一片寒暄过后,邻家王大爷说:“这个地方(大王店镇)过去就叫釜阳镇。”这句开场白十之八九就是今晚的论点了。

对门田哥问:“为什么叫釜阳镇呢?”王大爷深吸两口旱烟,在人们都等着听下文的时候,他偏偏要卖关子,好像只有他才是能解开问题的唯一人选。如果此时哪位老人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便起身就走。大家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即便知道此事的老人们也多知而不语,这也是闲谈中的一条潜规则吧。如今想来,这可能是一种旧时乡村里特有的“沙龙文化”吧!

王大爷在几个听得入迷的毛孩子的追问下说:“因为我们镇这儿的地名是根据北面的釜山来的,我们镇在釜山的正南面,山南面就称‘阳’,所以我们村就叫‘釜阳镇’”。王大爷话音刚落,就有脑筋快的大人们向他突然发问:“我们也住在象山的东面啊,为什么不叫象阳镇呢?”王大爷有点沉不住气了,马上回道:“釜山自古就叫釜山,那是炎帝、黄帝老祖宗待的地方,我们这儿叫釜阳镇是沾祖先的仙气呢!象山过去叫黑山,黑山村名就是这么来的。后来是有人发现它酷似一头卧象,改叫象山,据说它沾了釜山的仙气变成了龙脉。”就在这样无休止的争辩中,小一点的孩子们已经在大人的怀里睡着了,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散去了。

我的幼年时期村里还没有幼儿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是听着老话儿度过了快乐、求知的童年,还记得老人们讲黄帝战蚩尤釜山合符示信、杨六郎抗辽兵、釜阳镇南大寺怎么不长草、东大寺怎么不落鸟,以及我家门前的河叫“普济河”,河岸上还有庙等等。

儿时的记忆总是真切的,即使只听一遍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我儿时的眼睛里,每个老人都是一本记载着千年历史变迁旳史书,是找回祖先遗迹的话匣子。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对儿时听到的老话儿产生了疑问,越是有疑问越是想查个究竟,平时也就注意收集一些能弄明白那些老话的文本资料,没想到这竟成了我的业余爱好。我还曾经带着“大王店镇为什么叫釜阳镇”这个疑问查看过《徐水县地名资料汇编》,结果却一无所获,慢慢也就将这个疑问放下了。

1999年底,我告别军旅回到了家乡。一天清晨,早起跑步,看到前街一家的旧式门楼拆掉了,门基显露出一块青色石碑,便将石碑搬出,拭去土坯和灰尘,映入我眼帘的头三个字就是“釜阳镇”,带着兴奋我读完全文,并拿来宣纸和墨汁将它拓了下来。

重修观音堂龙王庙碑记

本邑增广生员郝敬修撰文郝敬修书丹

釜阳镇南门外普济桥,南岸旧建观音堂一座,北岸龙王庙一座。自咸丰五年重修至今数十载,风雨飘摇,庙宇摧残矣。夫以此神之伤感,本乡张公、王公、郝公、牛公不忍视其秃败,故同心修葺。此举一倡,众人无不乐从。于是仲春鸠工垒,仲夏告竣,而庙貌焕然新矣。因勒石以志诸倡者之劳,且以彰众善人之美。

时大清光绪九年岁次癸未年夏上澣榖旦

经查,大清光绪九年是1883年,距今已有130多年了。

《徐水县地名资料汇编》一书中记载最早的一幅《安肃县疆域图》是光绪12年绘制的,其次是光绪33年4月测绘,所绘图上均以大王店注之,以后亦以大王店镇注之。历史上为什么有这样的改动呢?目前还不得而知。让我欣慰的是,石碑的发现足以证明了老话儿的真实性,尤其是老人们讲的:“这个地方(大王店镇)过去就叫釜阳镇”;“家门前的河叫普济河,河上的桥叫普济桥,桥上还有庙”等。

我自幼生长在这片古老的热土上,听着老话儿启蒙,并对它情有独钟。我深信,老话儿的确是真的,历史是不能虚构的,文化是需要传承的,不是吗?每一位热爱家乡的人都会热爱他的民族,都会忠诚于他的祖国的。

来源:寒岚藏奇 作者:张海涛 本文已由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