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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别被帚尾袋貂可爱的外表所蒙蔽,它是带毛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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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ARKIVE

当我回忆起在2004年去新西兰考察,尽管时隔至今有16年了,但有些事还是遗忘。

八月初,南半球的新西兰正是严冬。我们考察团乘坐一辆考思特旅行车,离开南岛第一大城市基督城,开始了云游新西兰的科普之旅。为我们开车兼解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台湾人,姓陈,名飞虎,祖籍江苏盐城,国军老兵的后代,移民来此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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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维基

陈先生服务诚恳,一路上,把许多当地的风土人情、名胜典故娓娓道来,这是引自英国的鲁冰花、这是指环王的拍摄地,那是克林顿当年来过的只有200人的小镇——克林顿镇……甚至请我们吃新鲜的三纹鱼,带我们买价格合适的水果、绵羊油……令我们深深感受到台湾与大陆“同车共济”的同胞情谊。

沿东线南行,时而,与那条南岛唯一的铁道并行,时而,与惊涛拍岸的大海相望,我为了得到最佳观光效果,坐在了人们认为乘车最危险的副司机的位置。记得临别时,陈先生才问:你为什么敢坐这个位置。我说,我相信你的技术。其实,我不是不害怕,而是求知欲战胜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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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的前排,既可以随时与陈先生请教,更能捕捉到一一映入眼帘的事物,特别是各种动物:分栏相围的牛群羊群、穿着马甲的马、引自南美的驼羊、大规模圈养的赤鹿、貌似乌鸦的澳洲喜鹊、成双成对的黑胸麻鸭(当时被我们直译成天堂鸭)、妖艳红嘴的黑天鹅,甚至追跑打闹的野兔、碧空翱翔的雄鹰……

但最令我奇怪的是公路上,总能见到被汽车轧死的小动物,有兔、有鹰、有刺猬,更多被轧死的就是陈先生称为“果子狸”的动物。当老陈说是果子狸时,我大为疑惑,亚洲的果子狸怎么会跑到这南半球的岛国呢?

如果新西兰有这么多的果子狸,闹非典时,他们一定也大为紧张吧。可是,怎么没听说呢?我从那些动物遗骸看,脸不花,尾不长,不像果子狸,从他们英语称为“咆貅”,查了有限的工具书,当时我们误将其译为“负鼠”,但能确认是一种有袋类动物。一路上,我几乎到处请教,关于这种外来小动物的情况,可以说,直到考察的最后一站——奥克兰博物馆,才基本了解了这种动物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是一种引自澳大利亚的袋貂科、帚尾袋貂属的动物——帚尾袋貂,体长32—58厘米,体重约2—5公斤,体色棕黑、具浓密的灰色绒毛,吻尖耳大,面目如狐,尾长而卷,尾后半部具扫帚状的毛,因此得名。帚尾袋貂分布于澳大利亚北部、东南、西南及塔斯马尼亚岛,是澳大利亚最普通的有袋动物,夜行为主,觅食各种植物果叶、捕捉昆虫及小动物白天隐身于树洞、灌丛或兔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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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引种时间是1800年,也许是种群个体少,没有成功。1858年,再次引种,获得成功,1890年—1900年期间,人们又做了努力,一下从澳大利亚及其塔斯马尼亚引来200—300只,多数放生于南岛,少数放到北岛南端惠灵顿稍北的一个地方。当时,人们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新西兰引进异地物种,完全是为了经济目的,这种易活、易捕、对人无威胁的小野兽,被作为狩猎动物、毛皮动物而受到人们的喜爱并受到法律的保护。的确,我们在新西兰的一些商店也见到用袋貂毛织的袜子。甚至听说,在南岛西部,还有人吃这种动物。但是,无论是人吃,还是汽车轧,或猎枪打,都无法遏制帚尾袋貂的增长势头。可能换成中国,它们的下场自然会像果子狸的一样了。

在人少资源多的新西兰,对帚尾袋貂的利用程度,远没有它们自身繁衍的快,这种繁殖力强盛的动物,在新西兰这块没有天敌控制的土地上,日益发展壮大,呈爆炸式增长,不到一个世纪,已遍及全国,达七千万只,平均每个新西兰人摊17只,而他们全国的羊才四千万只,平均每人10只。

每只帚尾袋貂一宿要吃300克植物的果叶,那么,全新西兰每天约有20000吨的植物会被帚尾袋貂吃掉了,不仅对植物,对牲口、对鹿产业是极大的威胁,他们还会吃掉和侵犯很多本地物种的生存空间,带来结核病……请神容易送神难,人们当初“见其利而不见其弊”的引种帚尾袋貂的行为,如今带来的恶果,被专家称为“带毛的定时炸弹”。

延伸阅读:

自帚尾袋貂被引进新西兰后,它横扫植物的嫩芽、果实,以及鸟蛋和幼鸟。由于没有天敌的制约,袋貂的数量锐增。还将把牛结核菌带给了当地的畜牧业,成为当地大患。从20世纪90年代起,政府出台法案对袋貂数量进行控制,到2009年,仍有3000万只袋貂生活在新西兰两岛上。

关于作者

北京麋鹿生态中心暨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中心研究员,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科协副主席。曾获全国科普先进工作者、出版著述20余部并多次获奖,被中国科普作协评为“有突出贡献科普作家”,2019年获北京市政府颁发“北京榜样”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