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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自强的个人悲伤》:蚁族的痛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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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要责怪命运,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

那一年,涂自强考上大学,而他的初恋采药在高考落榜后,留了一首诀别诗,“从此我们就是 各自路上的行者 不必责怪命运 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

那时他觉得心如刀割,却不曾想,这首诗竟然也成了他的人生隐喻,每当他以为稍微有点起色的时候,上天就会给他泼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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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大学后为了筹生活费,他开始在饭堂勤工俭学,日子倒也充实。

也是在饭堂里,他遇到一个中文系妹子,小碎花的衣服,扎着麻花辫,眉毛粗粗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一打听发现,果然身份地位和经历如出一辙,都是初中时每天凌晨起床,打着火把走几十里山路去上学,高中时每周带一把米和一盒咸菜去上学。上的学校都是经常停电,不得已去点煤油灯,造成近视眼。

也许是相同的经历让他们萌生了别样的情愫,一次偶然的机会,涂自强邀请女生去黄鹤楼玩,不曾想因为嫌门票贵没进去,他事后为此懊恼不已,但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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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件事之后,女生就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交往了个开着锃亮银色小车的男朋友,而且也辞掉了饭堂的兼职,找机会跟他坦白了心底话:

“我知道你的心,但有些事没办法。我们两个在一起,谁也帮不了谁,我们都太穷。而我们俩人分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天下,或许我们的一生都会改变。”

那一刻涂自强意识到,没有面包的爱情,就像风中飘零的浮萍,并不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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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对爱情不再有期望,除了食堂和家教的兼职外,把自己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业中去,精心准备考研,大学老师特别看好他。

就在他以为一切柳暗花明时,命运却和他开了个玩笑,父亲得病不治身亡,当他回去奔丧的时候,刚好错过了考研报名。

还能说什么呢?麻烦和意外是成长的必由之路,也是告别稚嫩的开始,有些事,总得经历。

我觉得,生命的苦恼和生命欢乐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没有痛苦,人只能有卑微的幸福,悲伤就是为了凸显快乐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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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无常即人生

看书的时候,我萌生了一个想法:你的成功并非天经地义,他人的失败也非理所当然,世事本无常,用敬畏和感恩的视角看生活,就能有更广阔的体验。

涂自强的条件并不好,除了普通大学文凭外一无所有,没有硬核的能力和学校背景,更没有家庭背景与社会资源,毕业后找工作困难重重。

他小心翼翼地挣扎在温饱线上,每个月只花650元,住的地方属于武汉最贫民窟的区域,连洗澡都嫌浪费水电。

前途对于他来说,就像璀璨朦胧的夜色一样不可捉摸又模糊不清,可是他仍然咬牙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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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广告公司做电话销售,底薪很少,好不容易熬到准备发年终奖,没想到老板却跑路了。

为了糊口,他在广告公司做过策划,在房地产公司做过文宣,在保险公司推销过,还去电器商场送过货,但是都呆不久。

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份工作是去暖气公司上班,在这里受到领导重用,却因为操心母亲的事接连耽误了两次业务,被迫开除。

经历了这些,他当然也难受,却不会因此沉寂下去,而是用最丰盛、最透明、最纯净的笑,净化所有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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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最好的朋友赵同学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赵同学对他说,我真的觉得命运对你很不公平。

涂自强笑笑:我没这样想。因为这就是我们个人的命运,我没指望这世上有一个公平的社会。

赵同学连声叹息,说亏了是你,换了别人,牢骚多得能烧房子,骂人骂得能让长江倒流了。

我的想法也和赵同学类似,涂自强身上有着一种笑对无常的力量,不执著于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坦然地面对人生的诸多磨难,任时代的纤尘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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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云:“命如果待熟,常恐会零落,已生皆有苦,孰能致不死?”

生命就如同长在树上的果子,每一颗果子都要经历风吹雨打,有的能瓜熟蒂落,有的等不到成熟就飘然零落了,没有谁能保证所有的果实都能够长到成熟。

人生亦如此,无常每天都跟随在我们,不知道哪一天就把生命偷走了。

能洞察无常本质的人,注定活得比别人更多一分达观与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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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拥抱荒诞,就是最好的活法

有时我会想,涂自强过得这么惨,这一生是否值得?答案是肯定的,就像作家加缪所说:自杀和依靠信仰都是在回避问题,而人真正能够把握的是拥抱荒诞并在此前提上充分地度过人生。

我之所以喜欢涂自强这个人物,就是他天生励志,天生要强,像极了挣扎的我们,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举目四望,只有自己能依靠,遇到什么事都得扛住,有苦也得往肚子里咽,可以被打倒,却不可以被打败。

活着就是意义本身,生命意义在每个人、每一天、每一刻都有所不同,所以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大众普遍性,而在于某个特定时刻某个人特定的生命意义。

我们没必要去追问抽象的生命意义,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使命,这个使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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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最令我动容的就是涂自强得肺癌后的情节。

涂自强发现自己接二连三都出现痰里有血的情况,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他可能还可以活几个月,最多一年,他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于是想尽办法照料好母亲。

他首先告诉母亲自己接下来要去美国出差很长一段时间,母亲信以为真。同时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帮母亲买了新毛衣,新鞋和一个新相框,把他和母亲的合影嵌在一起。

随后他偷偷将自己的病情如实告诉了寺庙的师父,只为让母亲有个落脚的地方。

临别前,他拥抱了一下母亲,轻声说:妈,我爱你。

母亲笑了笑,拍着他的背说,赶紧给我找个媳妇回来。

涂自强也笑,说从美国回来,立马就给找一个。

香客越来越多,母亲说,你快走吧。你还要收拾行李哩,我这儿也忙。说罢,她摆摆手,急忙着进院里张罗起来。

涂自强看着母亲隐没在院墙之后,跪下来,对着墙说,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妈,我对不起你。

没有夸张的描写,寥寥几笔,克制又隐忍的淡然书写更让人揪心,他母亲不会知道,那一刻就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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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弗兰克尔说:实现生命意义有三个途径:工作(做有意义的事)、爱(关爱他人)以及拥有经历磨难的勇气。

涂自强就通过爱自己的母亲实现了生命的升华,他编织了善意的谎言,打消母亲的疑虑,做到了一个儿子所能做的一切。

与母亲告别后,病入膏肓的涂自强踏上了徒步从武汉归家的道路,像个云游四海的僧人去到哪儿就是哪,脑海中满是母亲的明亮和爽朗的笑容,也没人知道他后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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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涂自强的悲剧一生,我觉得用一句话可以概况:这里不曾阳光普照,但所有的欢欣与痛苦,都是生命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相同的重量。

你觉得他的悲伤只是个人的么?或是其他的?欢迎留言讨论